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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灿然:当诗人没什么可耻的
来自:羊城晚报 发布时间:2012-12-13

    对熟悉中国当代诗歌的人来说,黄灿然是个并不陌生的名字。性格较为内敛的他极少出门,大约每年来一次广州,接受采访的次数也不多。大多数时间,他都在香港的家中写诗、做翻译,唯一算得上娱乐的是听古典音乐。

    这个自诩为“世界上最枯燥的人”,却有着无比丰饶的精神世界。他与咖啡和香烟为伴,和世界一流诗人进行“对话”,不仅翻译了卡瓦菲斯、里尔克、聂鲁达等人的诗歌,也翻译了苏珊·桑塔格、哈罗德·布鲁姆等人的著作。
    然而,一旦写诗的灵感来了,无论他当时在翻译还是读书,立刻停下,专心写诗。他说,没有什么比写诗更重要,终极意义上来说,一切都是为了诗。诗歌需要所有东西给它补贴,诗歌是个王子。他从自己“枯燥的生活”中发现诗意,把生活了30多年的香港写得趣致而明媚,孤独而感伤。最近,他出版了最新诗集《奇迹集》。
    《奇迹集》收录了黄灿然写于2006年至2008年的诗,于他而言,《奇迹集》已然是个“奇迹”,他的诗歌创作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。早前的十多年时间,黄灿然每年的创作量保持在十几首诗左右,2006年起,“感觉像青春期爆发了一样”,每年能写出几十首诗。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状态。
    创作速度的变化带来的是诗歌风格的转变,这让他在丧失了一批读者的同时,又迎来了一批新读者。但诗人从不在意,在他看来,诗人没有义务迎合读者,而读者应该去适应诗人。否则,“还不如去写流行小说”。
    身为诗人,他认为好的诗歌并没有评价标准。他拿自己最喜爱的中国古代诗人杜甫为例,杜甫生前如此默默无闻,皆因他的诗在当时被认为毫无诗意,而那可是最伟大的诗歌时代盛唐。他假设自己如果和杜甫处在同一年代,说不定会读过杜诗并对其嗤之以鼻。在他眼里,对诗歌的评判,对诗意的界定,一直都在不断地发生变化。非要用一句话来说,那就是:“好诗永远产生在标准建立的过程中,而标准一旦建立就迅速被坏诗所攻占。”
    身为译者,他认为好的翻译家一定不会被埋没。他眼中成功的译作,必须能在读者当中产生效应,如果译者翻译得特别精准,但却没有人欣赏,那就是失败。至于译作是否夹带译者自身的感情色彩,是否过于个性化,他认为都不要紧,“只要读者能接受就行”。尽管他翻译了相当多的严肃著作,但他认为翻译并不是严肃文学,“译得好不好,读者是否接受,都是一锤定音的,不需要再等待时间的考验。”
    身处当代诗坛,黄灿然不怎么混圈子,“我只认一些比较好的诗人、有意思的人”。他也不愿对所处环境做出评价,“很难判断当代是怎样的”,一切都该交给时间,也许几代人过去后,才能做出相对准确的判断。而面对当下文坛各路文人之间的批评,他只说了一句,“少批判人家,小心批判自己。”
    黄灿然从不抱怨文学日渐式微,也并不认为诗歌在当下被逐渐边缘。只有那些不写诗的人才认为诗歌正在被边缘,“我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多的读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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